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臺灣話與其他漢語系語言同為聲調語言,聲調在語句中有辨義作用,亦有不少複繁的變調規則。

臺灣話繼承閩南語文(文讀)、白(白話)異讀的音韻體系,亦即同一漢字常有文白發音不同的情形[7]。白話音是日常生活語言的發音;文讀音則是閱讀漢語古文經典時的讀音。目前在生活詞彙使用上,文白交疊的情形所在多有,但不致造成溝通的困難。

對中國北方人而言,閩南語系的音韻與北方話相距極大,基礎對話更是全然無法理解,在清代時期常需以筆談方得以溝通。例如清康熙順天大興人(今北京市)黃叔璥曾任巡臺御史,其著作《臺海使槎錄》中,對臺南一地居民語言記載以下有趣記述:

“ 郡中鴃舌鳥語,全不可曉。如:劉呼澇、陳呼澹、莊呼曾、張呼丟。余與吳待御兩姓,吳呼作襖,黃則無音,厄影切,更為難省。 ”

黃叔璥以官話的觀點評論臺灣話,並嘗試以官話擬音。其中,甚至有「無音」(黃, 白話音讀n̂g)者,正可反映臺灣話與官話之懸殊,讓黃叔璥感覺有如「鴃舌鳥語」(鴃,即伯勞鳥,此成語喻語言之難懂)。


母音
臺灣語在絕大多數的地區使用6個母音,僅有部分泉州腔較濃厚的地區保留泉州特有母音。在文字方面,白話字(a、e、i、o、o·、u)與臺灣語假名(ア、エ、イ、ヲ、オ、ウ)的設計,亦反映6個母音的情況。

然而,蚵(白話字:o;假名:ヲ)在臺灣話中有兩種讀法:分別是以臺灣北部為主的[o]及以臺灣南部為首的[ə](廈門亦讀此音)。但後者應該如何標記,在學者之間亦有爭論。有人認為是[ə](中央母音),有人認為是[ɤ]([o]的展唇音,和華語的ㄜ相同)。台灣教育部的臺羅拼音採用[ə]的說法。



子音
鶴佬話的子音(聲母),以白話字(POJ)的拼寫系統爲例,包括零聲母與以下音素:

塞音及塞擦音 鼻音 擦音 邊音
清音 濁音
不送氣 送氣
唇音 p/p/ 邊 ph/pʰ / 頗 b /b/ 文 m/m/ 毛
舌音 t/t/ 地 th /tʰ/ 他 n/n/ 耐 l/l/ 柳
齒音 ch/ts/ 曾 chh/tsʰ/ 出 j /dz/ 入 s/s/ 時
牙音 k/k/ 求 kh/kʰ/ 去 g/g/ 語 ng/ŋ/ 雅
喉音 h/h/ 喜



聲調
傳統聲調名稱,分平、上、去、入四聲,四聲又各分陰、陽,共八個聲調,清音為陰調,濁音為陽調。而標準漢語(華語或普通話)已經濁音清化了,進而入聲調消失且併入其它三聲。今閩南語泉州話完整地保留了傳統的八聲;惟鶴佬話、廈門話、漳州話、同安話只保留了七個聲調,即第6聲混入第7聲(傳統聲韻學的說法是「陽上變去」,即上聲已不分陰、陽),因此基本上鶴佬話只有七個聲調。


1 陰平(清音) 高聲 長 語調上揚聲高,屬高平音   獅 (sai)
2 陰上(清音) 降聲 長 語調重短氣下,屬高降音 /  虎 (hó·)
3 陰去(清音) 低聲 長 語調低下氣收,屬下突音 \  豹 (pà)
4 陰入(清音) 促聲 短 語調平出氣穩,屬低促音 -h, -t, -k, -p 鱉 (pih),鴨 (ah)
5 陽平(濁音) 回聲 長 語調低粘回升,屬迴旋音 ^  熊 (hîm),牛 (gû)
6 (屬於音韻學上的陽上(濁音,屬迴升音),今已混入第7聲) ——
7 陽去(濁音) 中聲 長 語調中轉基平,屬基調音 —  象 (chhiūⁿ)
8 陽入(濁音) 入聲 短 語調促短急切,屬高促音 │ 鹿 (lo̍k)



連續變調

鶴佬話的連續變調很普遍。一般連續變調遵循規律性,但也有一些特殊現象。

本調第5聲調值24,變後第7聲調值22。

本調第7聲調值22,變後第3聲調值21。

本調第3聲調值21,變後第2聲調值53。

本調第2聲調值53,變後第1聲調值44。

本調第1聲調值44,變後第7聲調值22。

本調第8聲調值4,入聲尾帶「-p/-t/-k」的,變後第4聲調。

本調第4聲調值32,入聲尾帶「-p/-t/-k」的,變後第8聲調。

本調第8聲調值4,喉塞音韻尾帶「-h」的,變後除阻,成第3聲。

本調第4聲調值32,喉塞音韻尾帶「-h」的,變後除阻,成第2聲。




臺灣話與廈門話


形成差異
一般而言,在所有的閩南語當中,臺灣閩南語與廈門話在發音上最為接近[9],同時兩者也有一些差異。一些學者指出,這兩種方言在方言形成的角度來說至少有以下四種不同:

臺灣各大城市的居民並非直接由漳州和泉州搬過來的;而廈門的居民則大多直接遷自漳州和泉州。

早在17世紀明末清初的時候,大批的移民就已經移居臺灣,因此臺南建府的時間相當早;而廈門市的急速興起,則是19世紀五口通商以後的事。

臺灣由於交通、學校制度、電視、廣播事業發達,工商業、徵兵、就業、就學所帶來人口的流動量和交流量遠超過福建,以致於臺灣閩南語的內部差異微小,互相通話毫無阻礙。廈門話雖然素有「閩南話的標準話」之威信,範圍卻只限於廈門市和它的近郊,不論是人口或地域,都不如內部差異微小的臺灣閩南語。

廈門的住民和泉州、漳州之間的來往從來沒有斷絕過;而臺灣跟中國大陸居民的往來,曾有清代的海禁、日本的統治、國共的對立等,彼此影響的機會比較小(鄭良偉 1987)。


詞彙差異
而歷來對於臺灣閩南語與廈門話語言本身的比較研究,學者們一致的結論是:雖然臺灣閩南語與廈門話都是由漳州話和泉州話混合而成,但二者混雜的方式不太一樣。其中在語音及語法上的差異很小,尤其臺灣閩南語中的臺北話跟廈門話在語音上最為接近。臺灣閩南語和廈門話最主要的差異是在詞彙方面,約有10﹪的不同(王育德 2002;鄭良偉 1987;周長楫 1996;張振興 1997;梁淑慧 2004)。這些詞彙的差異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:

兩地因受本身自然或文化環境的影響而產生的特有詞彙。如:鶴佬話的大甲藺、在來米、九孔、花枝、唐山……等。

對於同一個事物或概念的用詞有異。如:「黑板」在臺灣閩南語是「烏枋(o•-pang)」,廈門話是「烏牌(o•-pâi)」。「鈔票」在臺灣閩南語是「銀票(gîn/gûn-piò)」,廈門話是「紙字(chóa-lī)」……等。

有些詞語,詞義範圍的大小不同。如:「烏白(o•-pe̍h)」在臺灣閩南語可指(a)黑和白。(b)胡亂。如:烏白講、烏白做。廈門話則無(b)義。又如「古意(kó•-ì)」在臺灣閩南語意為「忠厚老實」;廈門話除此意之外,另有「古道熱腸」之意。

由於兩地的華語詞(普通話)不同而帶來的差異,表現在現代的、科技的詞彙上。如:鶴佬話的「電腦」,在廈門話裏也可以稱為「計算機」。臺灣閩南語的「計程車」廈門話也常被稱為「出租汽車」……等。

臺灣閩南語因歷史背景而特有的外語借詞,尤其是日語借詞為數眾多,是其他各地閩南語所沒有的。如﹕甲(土地面積單位,荷蘭語)、放送(廣播,日語)、tha-tha-mih(榻榻米)、水道水(自來水,日語)……等。

標準語問題
廈門自19世紀中葉成為通商口岸以後,逐漸發展成為中國大陸閩南地區政治、經濟、文化的中心,廈門話也逐漸成為閩南地區的優勢方言,取代了早期泉州話、漳州話的地位而被視為是閩南話的代表(周長楫 1996;張振興,1997)。而臺灣在日治時期到40、50年代之間,也確實有把廈門話視為臺灣閩南語的標準語並加以倣效的傾向(王育德 2002;鄭良偉,1987)。但這種觀念在現在已經消失,由臺灣民間語言及媒體語言的自然使用、字典詞典及教科書的編輯等看來,所使用的都是臺灣閩南語而不是廈門話(鄭良偉 1987)。
資料來源: 維基百科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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