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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者 邱衛東



神州大地,過年的習俗有千萬種,縱使形式有千差萬別,但有一項是絕對一樣的---除夕圍爐吃年夜飯。

  
在三沙,到了年三十下午,所有的店都把門關得密不透風。我們到哪裡吃飯呢?正當我們四處轉悠時,三沙鎮黨委宣傳委員葉琛打來電話,邀我們到漁民洪三家吃年夜飯。

  

洪三弟的家在三沙鎮五澳村,三層的別墅建在五澳填海而成的土地上。這片新填地被稱為五澳新城。近幾年,一部分先富起來的漁民在這裡建起了鱗次櫛比的別墅和樓房。

  
我們剛到洪三弟家,三沙公安分局的民警又帶了幾個人過來。原來福建省公安廳和寧德市公安局的兩個檢查組來到三沙,他們也跟我們一樣到洪三弟家“蹭飯”。

  
我們一再說添麻煩了,好客的老洪說:“平常我家客人就多,大過年的,也不用多準備菜,多幾雙筷子就成了,能和你們這些新朋友一起圍爐是一種緣分。”
 
  

老洪邊沖洗茶具邊說:“按下南人的習慣,先茶後酒。”省公安廳的老吳是福州人,也是第一次到三沙,看到老洪在泡閩南功夫茶,才知道三沙人的祖輩都是閩南原住民。他說,在霞浦其他地方一般都喝大杯的茉莉花茶。

  
老洪送上一小杯茶,我一聞便知是上品鐵觀音,呷一小口果真脣齒留香。老洪拿著一只烏黑發亮的紫砂壺說:“我從小就看先輩用這種茶具泡茶,自然也就承襲下來了。”

  
他說,幾十年了,除了烏龍茶,其他茶是很少喝的。

  

我們就在老洪家吃年夜飯。一上坐,我們發現少了老洪的妻子和女兒,老洪說她們在廚房忙著,過一會兒就來,讓我們先吃。我們執意要等,老洪解釋道,平時只要他有客人來,妻子和女兒都是在另一桌吃的。我們一再強調,平常歸平常,今天是除夕,一家人總該圍一桌的,他妻子和女兒纔來敬杯酒意思一下就又走了。

  
和老洪同村的老江對我說:“這是我們下南人的習慣,有客來男女不同桌。”老江還問我現在“下南”是不是還有這樣的習慣,我告訴他:“小時候在我們家也是這樣,但現在都成老皇歷了。”

  
菜擺滿了一桌,我嘗了幾口,口味和閩南家常菜沒什麼兩樣。老洪向我們介紹了年夜飯幾道不可缺少的菜:第一道叫“閩南糊”,是將炒熟(或油炸)的花生去膜,把芹菜、香菇、筍乾、蔥等切成碎片,然後再加魷魚幹、肉絲等炒熟,最後再用澱粉勾芡。(這道菜閩南農村現在還經常做,因為此菜粘,一表示團結、團圓,二表示要把錢粘住。??記者注)第二道是以米粉為主料的春捲,第三道是粉米果,第四道是魚,第五道是魚丸。老洪說,現在傳統菜雖然不一定每道必做,但“閩南糊”是絕對少了,沒有這道菜就不叫過年了。

  
還沒吃幾口菜,老洪和他兒子各敬了一圈酒。幾位警察因為公務在身,並且還有公安部的“五條禁令”,任老洪怎麼勸,他們還是滴酒不沾,只以飲料代酒。

  
“這下目標更集中了。”老洪樂了,對我說:“警察我對付不了,你從下南來,今天我們要喝個夠。”

  

老洪捋了下袖子,舉杯要和我“咪”一下,我們乾杯後一飲而盡,沒想到這還沒完,一定要喝3杯。原來按照三沙的規矩,一“咪”就是3杯,一“啦”就是6杯。這時我才恍然大悟,原來三沙人這種喝酒法是根據音樂簡譜“1、2、3、4、5、6、7”約定的。我想自己雖然酒量有限,但這天肯定是要豁出去了,只好和老洪連乾3杯,根據禮尚往來的原則,我還得回敬老洪一“咪”。6杯下肚後,我還在暗自慶幸,好在才“咪”,要是“啦”一下,我肯定要當場“報廢”。

  
洪三越喝越來勁,他說:“我們下南人喝酒就是要喝個痛快,喝出氣氛,‘沒冬至都在搓圓’(閩南俗語,意思是冬至不到就在吃湯圓,冬至到了更要大吃。引申為平常都熱鬧,節日更是要隆重),況且大過年的。”我知道他又有節目了。

 
果然他讓村裡的幾個年輕人和我猜“閩南拳”,儘管我多年“不練拳”,但也摩拳擦掌湊熱鬧了,結果節節敗退。看到我的慘樣,老洪就讓他兒子和同村人表演一下三沙酒拳,我一聽和閩南酒拳差不多,只是每次多了個“過門”而已。

  

那天晚上,我差點“飲恨”三沙。好在我自己是土生土長的閩南人,對三沙的這種習俗還比較了解,閩南人的“豪飲”到了三沙還是沒走樣。

  
雖然第一次在外面過年,但我仿佛覺得自己沒離開家鄉。





資料來源 : 佳禮中文論壇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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